《金融博览·财富》｜虚拟货币反洗钱监管

作者｜刘娥《中国人民银行天水市中心支行》

近年来，以比特币为代表的虚拟货币炒作活动频繁，尤其是2020年下半年以来，由于比特币产量减半、流动性挖矿、美元贬值担忧等因素导致由于美联储货币的过度发行。部分机构趁机加码炒作虚拟货币，导致2021年虚拟货币价格快速上涨，金融风险高度集中。

虚拟货币的便利性、隐蔽性、可兑换性和不可控性，使得不法分子很容易将其作为转移资产的渠道，成为洗钱的工具。虚拟货币领域的潜在风险与日俱增。洗钱监管的全面性和有效性提出了挑战。

导致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虚拟货币作为新兴事物发展迅速，体量较大，但相关监管规定相对滞后，存在监管真空，难以有效保护部分人的合法权益投资者和消费者等利益相关者。由于虚拟货币交易市场是自发形成的，交易对手风险、资金安全风险、交易信息不对称风险、结算风险等均需由参与者自行承担。当虚拟货币交易平台被黑客攻击时，用户也必须承担由此造成损失的风险。例如，2014 年日本的 Mt.Gox 因系统漏洞被黑客窃取 744,408 个比特币（约合 65 亿美元）虚拟货币交易是否违法，用户因此遭受巨大损失。

由于虚拟货币的特性，其发行和流通可以直接在没有金融机构的情况下进行，传统的金融监管系统无法验证包括交易主体、交易对手、交易时间、交易地点甚至交易金额在内的各种信息。在网络交易环境下，虚拟货币的隐蔽性和虚拟性打破了传统货币发行者、交易商和客户之间现场交易的限制。一些匿名交易链接使管理人员难以跟踪和监控非法活动。涉及恐怖主义、洗钱和非法集资的活动。例如，在比特币发展初期，美国“丝绸之路”网站的案例就曾引起轰动。比特币利用这个网络空间成为毒品、走私等各种非法交易的渠道。

此外，虚拟货币可以实现全球范围内高效便捷的流动，这也使得追踪和监控变得困难。在网络环境下，虚拟货币系统的发行者、参与者和交易方可以分布在世界各地，特别是跨境支付的特点，可以让客户存储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交易记录和身份信息，从而特定于传统金融资产。国界与主权属性存在差异。因此，很难在单一主权国家内监控和跟踪虚拟货币的全球流动。由于各国反洗钱监管存在明显差异，中心化和去中心化的可兑换虚拟货币均可用于洗钱。前者可以选择性地选择反洗钱监管薄弱的国家和地区，后者可以通过匿名非面对面交易来规避特定国家的反洗钱管制。

虽然虚拟货币尚未对金融体系产生重大影响，但随着虚拟货币的发展，越来越容易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

虚拟货币反洗钱监管的国际实践

从监管模式来看，美国将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作为“货币服务业”进行反洗钱监管。监管内容包括网络安全、消费者保护、反洗钱等方面，要求货币服务机构也建立反洗钱法规。洗钱机制。欧盟委员会建议对虚拟货币交易服务商和钱包进行严格的反洗钱监管，旨在打击逃税、洗钱、恐怖主义等犯罪活动。金融情报机构可以通过义务实体监控虚拟货币的动向，从而达到监控反洗钱和打击恐怖主义的目的。俄罗斯要求合法建立的加密货币交易所来管理加密货币和数字钱包密钥的流通。新加坡规定，虚拟货币将受到严密监控，用于恐怖主义融资和洗钱等非法目的。

国际组织也加强了对虚拟货币的监管。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 (FATF) 发布了监管指南，要求成员国密切监控提供虚拟货币产品和服务的平台，并对客户身份信息进行尽职调查。 2019年9月发布《虚拟资产监管》，要求会员单位积极监测虚拟货币领域的相关风险。

从监管措施来看，一是加强监管立法。美国发布的《虚拟货币指引》和《数字货币指引》明确要求，被认定从事货币服务特别是汇款业务的服务机构，必须接受《虚拟货币指引》规定的备案、登记、报告等。 《银行保密法》。监管限制。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FCA）发布《加密资产指南》，明确了加密资产交易市场的监管规则。

二是明确监管主体。美国金融犯罪执法局、英国 FCA、日本金融厅、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和澳大利亚金融情报局等金融监管机构负责监管本国的虚拟货币交易.

三是实施准入监管，强化技术监管。美国、日本、加拿大等国家采取“许可管理”监管，严格准入标准和监管要求。法国金融监管局于 2019 年 12 月发布了《虚拟货币服务提供商准入标准》，要求现有和新的服务提供商完成注册后才能开始运营。英国、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国家已将虚拟货币纳入“监管沙盒”，在可控测试范围内积累经验，并根据虚拟货币市场动态及时调整相应监管措施。

最后一步是加强跨境监管。 2019年，国际证监会组织发布了《加密货币交易平台的问题、风险和监管考虑》，并建立了初步的公共货币销售咨询网络，讨论跨境监管问题。美国司法部可以起诉违反美国法律的虚拟货币服务提供商和个人，无论是否在美国。

虚拟货币反洗钱监管建议

2021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等十部门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明确规定虚拟货币与法定货币不具有同等法律地位，与虚拟货币相关的业务活动属于非法金融活动，同时要求严厉打击相关的非法金融活动和违法犯罪活动。在虚拟货币反洗钱方面，监管仍需加强。

●建立完善的监管法律体系

及时修订完善相关法律制度。例如，在《反洗钱法》的修订过程中，将虚拟货币明确纳入适用范围，要求虚拟货币服务商履行“了解你的客户”要求和可疑交易报告义务。并主要从虚拟货币的发行、使用、兑换、充值等方面，出台虚拟货币的特殊制度和详细的反洗钱规定，加强对虚拟货币所涉及的支付产品和服务的持续监控和监管虚拟货币交易是否违法，并明确在特定情况下，将关闭、责令停业整顿、罚款、追究刑事责任等惩罚性措施，以防范潜在的恐怖融资和洗钱风险。同时，参考FATF于2020年3月发布的《数字身份指南》，确定数字身份证适合客户的尽职调查。

●加强监管部门的职能整合

进一步明确中国人民银行、银保监会、国家发展改革委、文化和旅游部、商务部、工商局等监管机构的职责和绩效边界工业和信息化部，加强各监管部门的相互合作。跨行业、跨部门的特点，建立虚拟货币监管合作机制，共享信息资源以不断适应虚拟货币的发展变化，对潜在的洗钱行为及时采取针对性的监管措施。

●加强技术应用

加大科技投入，加强对虚拟货币生产、存储、传输等技术和发展趋势的研究，深入了解其安全性、稳定性和技术优缺点，积极探索大数据融合、云计算、机器学习等技术应用于虚拟货币流通和交易的监控，提高反洗钱监管的标准化和智能化水平，加强对可疑交易的技术跟踪和报告，从而更好地查处洗钱犯罪，形成震慑。 .

●加强国际合作

加强与G20、FAT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机构在虚拟货币反洗钱监管方面的业务合作与交流，及时了解最新产品和服务、支付技术及其潜在的恐怖融资或洗钱手段，并合作探讨对策。掌握国际相关研究和监管动态，及时建立、调整和完善适合我国虚拟货币反洗钱监管形势需要的双边或多边沟通协调机制和监管体系，切实提高合力虚拟货币反洗钱监管的效率和效率。